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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底下的事……我們無法預測,我們曾經信以為真,我們曾經不相信,如果有藍天……希望每一天都是藍天,至少可以……曬到太陽讓生活裡充滿呼吸!

 

  

李大統是標準的外省老兵,在統一中國遙遙無期的時空背景中迷惘,錢也沒有,人也沒有,眼看40歲的到來,再幾年也沒兵可當了,趁著有糧有餉之時,東湊西湊籌出一筆錢當聘金,娶個老婆落地生根。第一年老婆就生下兒子,老李終於沒有愧對祖先,傳了宗接了代,陸續也生下二女,年輕老婆足足大老李一個頭,噸位隨著生小孩也翻了一倍,平時吃定了老李,這老李也忍了,人生何求?不過就是有個家庭!

 

老李的老婆金嬌,承襲了漁村女的浪漫與現實,浪漫指得是男人,現實指的是金錢,所以桃花從未間斷過,對於老李的金錢則是緊緊抓住,二十年下來一切都還好。老李沒能力管老婆更沒能力比拳頭,因為噸位真得差太多了,金錢方面則約法三章,半年的終身俸,他留三分之一,其餘就金嬌處理,平時老李打工的就當家用,對於小孩也無所謂培養不培養的問題,大兒子是獨子當然讓老李疼愛有加,不過大兒子當兵時發生車禍,不幸離開人世,傷心難免但又能說些甚麼,老李處心積慮要金嬌再生一個,可是不知是老李不行還是金嬌不配合,金嬌的肚子就是沒動靜!

 

金嬌算是女性中的佼佼者也是養小狼狗的先驅,他把「性」這回事兒分的很清楚,一種是功能性,一種是供需平衡,一種是心甘情願快樂的做一件事,另一種則是金錢的單純交易,就在老李默許之下,金嬌隔了十六年再懷孕生子,但這一胎是女孩子並未完成老李的心願,隔了二年才一償宿願生下兒子,彌補了大兒子早逝的遺憾,老李真老了,明知後來生得小孩都不是他的,不過他要的不多,就是小孩要跟他姓,一個傳統的心願。

 

對於小孩,夫妻倆沒有所謂的要求也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,對男丁是多了寵愛,但也不至於討厭女兒,不過他們對於女兒的觀念灌輸很簡單,就是錢!錢才是一切,就這樣二個女兒國中一畢業,就在歡場中打滾,運氣也都不錯,嫁給不錯的人家,這聘金36萬紮紮實實,二個女兒72萬就入了二老口袋,女兒幸不幸福倒是其次,有錢會不幸福嗎?

 

村子裡,許多三姑六婆都是看不起或嘲笑李家的,笑老李幫人家養兒子,笑他們賣女兒,但是女兒孝順,老李有後,誰家比他們幸福,嘲笑的背後有多少的羨慕。

 

周康一生戎馬,老婆罔腰,當然也是媒妁之合,夫妻謹守分寸,半點不逾矩,育有八名兒女,每位都是軍事化教育,在周康、罔腰的教育中,根本沒有逾越份際的可能,稍有不慎家法伺候,兒女也都算爭氣,考軍校的考軍校,上大學的上大學,當公務員的當公務員,外表光鮮亮麗,一字排開的正經人家,總算光宗耀祖。

 

一年、二年,孩子們結了婚,生了小孩,不再回到故鄉,也沒打算回故鄉看看老父親跟母親,更不用說甚麼經濟上的幫忙,眷村改建需要一筆自備款,大家都推給另一個兄弟,到後來老周還是自個拿出老本解決「住」得問題!

 

老周和罔腰的腰桿子很直,但這家中八名子女更直,各過各的不相往來,老周的家世,鄰居們很是羨慕,讚不絕口,很為老周驕傲,八名子女都出人頭地,不過怎麼越來越少看到老周的兒女,就連結婚嫁娶好像都沒聽到過,更不用說看到老周家的含飴弄孫。

 

老周總說子女們忙嘛!都不在家鄉,公家單位難請假,嘴巴都是滿滿的體諒與愛護子女,但是三姑六婆的好事,一傳十、十傳百,這八名孩子的不孝行徑,早傳遍整個村子。

 

二個不同的故事,卻都真實的存在於我居住的村子裡,最後故事的結果我不知道,我們家搬離了眷村,當時看到、聽到的跟今天腦子裡想的,顯然有更多的不同。

 

大家眼中的壞胚子,像是煙花女子、流氓、黑道,總是先被用有色眼光看待,忘了他們背後要揹負的故事,有些教育知識水準高標的人,卻連最基本的做人處事都忘了根本,或許我看到太多眷村中的故事,總有一些畫面在腦海中呈現,讓人稱羨的背後猶有辛酸,讓人吐口水的行徑之中也有屬於他們的樂天,到底哪一種才是最好的人生,我也迷糊了,這跟學校教的事完全不一樣,「現實的生活」不過五個字,真正的接觸卻不再是五個字。

 

人與人之間,常常由故事與故事組成對比,我們發現一些可以參考的價值,重新思考某一些刻板的傳統思維,這是不是絕對,當然不是,但這是不是生活,這就是生活,你看到了甚麼呢?

 

 

有一則小新聞,一名國中女生到理容院打工,提供俗稱的『半套服務』,警方當場查獲性交易,案經開庭,女孩說祖父因病積欠醫藥費20萬,不得以下海從事性工作,當庭懇求法官讓她回家照顧生病的爺爺,這是民國101年發生的事,很難想像民國101年的天空底下會有這樣的故事嗎?法官當然不信,但仍深入瞭解,發現這真得是民國101年的天空底下發生的孝孫故事,終法外開恩準予讓女孩回家照顧其祖父母,我們的眼中常常看到的都只是表面,期待所有的悲劇都有個喜劇的結局!至少讓悲劇不再延續……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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