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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愛,或許不是,在每個人生的階段,都會有不同的投射,反應愛情的荒謬,反應了愛情的珍貴!不用懷疑,你覺得是,那就是了!是愛嗎?不是愛嗎?

 

國中那四年(中輟了一年,所以讀了四年。)是最叛逆的時候,甚麼是叛逆?好像也定義不出個所以然,我想大概就是『明明知道不能做的事,通通都做。可以做的事,我通通不做!』這種心態有時候想想,真的很難理解。

 

國中三年級上學期,接近第三次段考時,因為打架和長期曠課,學校老師受不了,逼得當老師的父親也不知如何是好,最後決定要我休學,當時高興都來不及,不用再讀這死人書,上這些鬼課,何樂不為。然後就跟朋友四處鬼混,其中跟一位單親家庭出身的朋友特別投緣要好,好到要同穿一條內褲,大家都叫他阿介。這位阿介是讓我見識甚麼是現實社會,甚麼叫靡爛生活的啟蒙老師,這「三人行必有我師焉」不知是否這麼解釋的,當時他只有十三歲,我還比他大,但在這個靡爛的領域裡,他是老大、他是老師。

 

愛

圖片來源 FB Jack Li

 

阿介有個女朋友,我都叫他阿娟,當時對愛情這回事還是半知半解的,根本難以理解阿娟怎麼會那麼愛阿介,一個邋塌猥瑣的男孩,有甚麼值得喜歡,我一直想不透,直到休學後,我逃家住在阿介家後,我才逐漸明白。

 

他們都是單親小孩,上學、下課後,回到家面對的都是空空盪盪的四面牆,阿介的母親在特種行業上班,通常回家時,就是阿介要去上學的時候,很自然的阿介與阿娟的交往,是荷爾蒙的結合和類似背景下的異性相吸。不甘寂寞,一直是少年的煩惱之一,愛情這種物質常常會以不同的形象出現,或許這階段的愛情就是簡單的同病相憐。可能男孩隱藏的天生劣根作祟,阿介開始尋找起其他女孩,這種行為被後來許多男人稱作「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」,或許可能!不過女性若也犯下這「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」,男人真得頂得住嗎?還能輕鬆以對嗎?這也就是阿娟不能忍受的背叛,對阿娟來說,他不是失去一個男人,他失去的是一份感情寄託和多了一份寂寞,問題是阿介又豈是阿娟能綁住的,就在幾度爭吵之後,阿娟使出最後的反擊【自殺】。

 

記得那一天的夜晚,天空濛濛細雨,寒冷又潮濕的酸人凍霜,穿刺進衣服內,陪著阿介在觀音亭四處尋覓阿娟,找得很急,我們心裡好像都有個心聲,千萬別出事才好,正在此時,我高喊阿娟,阿介衝上前去,阿娟手上的瑞士小刀不偏不倚落在左手腕上,鮮血瞬間流出,阿介脫去外套緊緊包住傷口,你這是為甚麼?有這種必要嗎?阿介追問著,我們騎上摩托車,回阿介家中幫阿娟包紮傷口,他哭著,你不是不要我了!你還來做甚麼?我默默走向門口,慢慢走出去,讓他們彼此好好談談。

 

我在門外佇立到清晨,小麻雀開始探頭啾啾的叫著,阿介出來叫我,他睡著了,我問著沒事了吧!阿介說,阿娟有小孩了!我似乎沒有太多驚訝,我也沒繼續問,我只有說好好對他。

 

他們合好如初,但我心裡一直有個不安的想法,阿介過了幾天把事情告訴了他母親,阿介的母親或許有著一段過去,又或許職業的關係並沒有太多責備,相反的更多是鼓勵,就這樣決定結婚吧!在國中畢業的第一個月,我參加了他們的婚禮,然後三個月後,小妹妹的誕生,很開心他們的修成正果。

 

經過一年,當時我的不安似乎發作,國中畢業的阿介,沒再升學躲在遊藝場、彈子房鬼混,而阿娟擔起持家的重任,到美髮店當學徒,早洗、晚洗雙手龜裂,染上嚴重的富貴手,左手腕清晰可見的疤痕卻遮掩了雙手操勞的一年,阿介除了出入在一些遊藝場、賭場,也到母親的店當起服務生,女人緣特別的好,外遇沒有斷過,我因為復學,也較少聯絡,但每一次到他家透出的詭異氣氛,讓我並不舒服,復學後的我玩歸玩,倒也不再排拒上學這件事,所以時間很快的就到畢業時,我去找阿介,看到阿娟的手腕又多出一道疤痕,我的心裡很清楚發生甚麼事。不久他們離婚了,阿介去了台灣,阿娟繼續洗頭,他現在已經自己開店當老闆,當年的小妹妹,已經二十五歲,叫我阿伯,亂不好意思的。我沒有阿介的消息,我也沒問阿娟,不過在心裡想過,阿娟現在這樣的生活也不錯,人生太多變數,我們能預見多少,恐怕沒人可以回答個所以……

 

 

少年來到青壯,看不透的依然,看透的依舊……只能用祝福看待無常的變化,剎那的表情,曾經擁有也是一種幸福,失去了也是另一番開始!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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